那晚在半島酒店，當合作夥伴的千金跑過來叫我「爺爺」時，我意識到自己的中年危機遠不止髮際線問題。水晶吊燈的光刺得眼睛發疼，我看著玻璃幕牆裡那個微微佝僂的倒影，突然理解妻子上週為何執意要買那套號稱「能重塑輪廓」的天價床墊。
【三次重擊】
第一次是結婚紀念日那晚。她特意換上新買的真絲睡裙，絲綢腰帶在腰際繫成振翅欲飛的蝶，可我卻在浴室磨蹭了四十分鐘。最後她默默把睡裙脫下，標籤都沒剪就塞回衣櫃深處，塑膠吊牌撞擊抽屜的聲響，像冰雹砸在我們中間。
體檢報告是第二記悶棍。醫用膠片般冷白的紙頁上，睾酮指數236ng/dL被紅筆重重圈出，像雪地裡一灘醒目的血。年輕醫生用超音波探頭劃過我腹部時，顯示器上顫動的脂肪波紋，簡直是對我每週高爾夫球課的最大諷刺。
最難堪是在藥局櫃檯。戴著實習證的大學生店員揚聲指引：「您要的六味地黃丸在老年保健品區——」身後排隊的年輕情侶瞬間安靜，女孩嘴角抿住的笑意，比我手心裡的冷汗還要冰涼。
【轉機】
直到某個雨後球場，老王神秘兮兮地從定制西裝內袋掏出鋁箔包裝，上面印著我不認識的英文單詞Cialis。「試試這個，」他揮桿擊出完美弧線，「效果持續時間夠你從維港這頭蕩到那頭。」
【覺醒時刻】
我用老花鏡配合放大鏡研究說明書時，鏡片疊加產生的暈影，恰似中年生活的模糊地帶。那晚臥室掛鐘的指針從22:17走到01:43，妻子均勻的呼吸聲裡，我聽見自己血管重新舒張的嘶嘶聲。清晨在浴室鏡前颳鬍子時，突然理解為何老王總說「早知道該買10mg規格」。
【專業解惑】
家庭醫生的診間裡，他指著分子結構圖解釋：「這個他達拉非就像精準的鎖匠，只開特定門鎖。」見我盯著模型發呆，又換了個說法：「PDE5抑制劑說穿了，是幫海綿體鬆綁的談判專家。」臨走前他突然嚴肅警告：「切記別碰西柚汁，否則藥效會變成脫韁野馬。」
【巔峰體驗】
董事會演講當天，我就著藍山咖啡吞下藥片。投影幕光亮起的瞬間，竟感受到二十歲時的血液流速。匯報結束時，向來冷淡的女助理破天荒輕聲說：「您今天領帶很別致。」我看著她鏡片後微彎的眼睛，突然明白這份從清晨持續到黃昏的從容，正是許多人想探聽的「犀利士效果持續時間多久」的真相。
【圓滿】
威尼斯運河的反光在酒店天花板上搖晃時，我發現妻子行李箱裡有套維多利亞秘密新品，緞面腰帶上還繫著我們初戀時那種蝴蝶結。晨光漫進房間時，床頭櫃上並排擺著的降壓藥與犀利士藥盒，像兩枚詮釋中年婚姻的並列註腳。
如今每個撕開月曆的清晨，我都會想起醫生那句勸誡：「與其糾結犀利士效果持續時間多久，不如想想怎麼把三十六小時的藥效，過成二十四小時的質感。」梳妝台上，妻子新買的絳紅唇膏斜插在筆筒裡，與我的藥盒構成奇妙的平衡。
